玄鸟说完，也不等东岳大帝还有什么疑问，伸手一推，便把金翅大鹏王推到东岳大帝面前。
然后，他便施施然地离开了这里，留下目瞪口呆的天蓬元帅和小红，以及面面相觑的东岳大帝和金翅大鹏王。
“他让我们跟着，就是来看热闹？”
天蓬元帅压低声音，对着小红道。
小红摇摇头，她总觉得，这件事没那么简单。
但她根本不知道前因后果，连猜测都没有方向。
于是，她抛下天蓬元帅，转身便去找玄鸟去问个清楚。
玄鸟和小红如何交流不必再提，不过是单方面的质问，和另一方打一下，说一句，不打不放屁的路数。
另一边，静室中修炼的孙小空，逐渐沉浸在了一种十分玄妙的状态中。
生气，无边无际的生气，迷花人眼的生气。
如此海量的生气，就存在在他的下丹田中，一个毫不起眼的透明小球内。
说实话，孙小空连这个小球什么时间出现的，都不知道。
分明是自己的身体，他却一点都不了解。
但这不妨碍他，发现自己法力中生气的来源。
以及借此，去了解自己。
这颗透明小球体积十分微小，不过小米粒的尺寸。
但在内部，却是另有一番天地：澎湃无比的生气在其中飞扬流淌，让人看到，就觉得心神宁静。
“按理来说，我前前后后体内唯一变化的，就是《大道》融化在了手心，以及签订了几个契约，得到了朱厌血脉和金翅大鹏鸟血脉。”
“除此之外，我体内没有什么变化啊。”
“这个情况，和我预料的，和桂枝有关，完全不相符啊！”
孙小空心中充满了疑惑，但心神却不受控制地，去感知这些生气，去融入这些生气。
纯粹而柔和的生命之力，让孙小空的神识似乎都壮大起来，能在这个生气形成的世界中，游得更快，变得更大。
而那些生气，也像是被孙小空的神识所搅动，以孙小空为中心，渐渐形成一个漩涡。
而体现在小球表面，便是小球不再透明，而是变成白色。
孙小空的神识在漩涡中遨游，任由那些力量滋润自己。
到了后来，分明神识在小球内，孙小空却能感觉到小球外体内的变化。
这是十分明显的进步，孙小空心中有些压抑不住的喜悦。
要知道，自始至终，他因为系统而强大都是存在局限性的。
那就是，除了神通和血脉，以及修为，系统并不能直接给他带来其他好处。
比如感知，比如顿悟，比如……对修行的理解。
而此刻，孙小空的神识却自发壮大，到了最后，几乎充满了这个小球形成的世界。
但一切都像是有一个界限，或者说，是有一个规律。
飞速壮大之后，便是飞速收缩。
孙小空此刻面对的，就是这个情况。
但又有所不同。
他的神识明明在收缩，他却没有丝毫虚弱的感觉。
反而觉得，自己的精神越发凝练了。
“这是……生气的特性吗？”
“一旦生长，除了死亡，便没有其他途径可以改变自己的状态。”
“自己看似在收缩，实际上，是这个珠子形成的世界在扩大？”
孙小空此刻的神识已经能感知到小球外，因此，他透过外面的视角，去观察小球。
他却发现，这个小球的体积没有丝毫变化。
正在孙小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，小球表面的白色忽然消失了，再次变得透明。
即便是依靠孙小空的目力和精神力，也无法察觉到小球的存在。
就像是……之前小球忽然从孙小空体内冒出来一样。
“奇怪，真是奇怪。”
孙小空神识也落在了小球外，找了一会儿后，发现确实找不到，便操纵着神识，往体内其他方向去探寻。
或许是因为孙小空的神识得到了壮大，这一次，他发现了自己体内许多之前不曾发现的情况。
比如那些血脉。
这些血脉并不是孙小空理解的，均匀地分布在体内，并且与其他血脉融合在一起，而是各自占据一个地方，互相之间泾渭分明。
“祖龙血脉通体都洋溢着龙威，主要分布在我的左肾脏上。”
“元凤血脉表面充满热力，分布在我的心脏上。”
“不过，神鸟血脉和五德凤凰血脉，还有无空鹤血脉状态不太对啊。”
“他们像是被元凤血脉吸引着，一部分分布在肺上，一部分分布在心脏上。”
这个情景，让孙小空皱起了眉，但他的心中，没有丝毫慌乱。
因为这让他想起了那个融合之后的血脉——羽主血脉。
“所以说，在成为羽主血脉后，这些血脉都会融合在元凤血脉中？”
“但金翅大鹏王血脉呢？我不是也拥有了吗？怎么没被吸引过来？”
“还有，要是按照这个情况，真的不需要五色孔雀血脉，只需要五色孔雀的尾羽，便可以成为羽主？”
既然说到了金翅大鹏王血脉，孙小空便操纵着神识，在体内寻找。
没有费太多时间，他便找到了金翅大鹏王的血脉所在。
只见右边的肾脏上，朱厌血脉和金翅大鹏王的血脉纠缠着，时而融为一体，时而泾渭分明地纠缠。
“这就是金翅大鹏王血脉无法和元凤血脉融合的原因？他已经被朱厌血脉所污染了？”
孙小空眉头皱得越发紧了，他总觉得，这不是一个好现象。
但联想起系统说的话，似乎根本不需要金翅大鹏王和五色孔雀的血脉，便可以成为羽主。
“所以……到底哪边是对的？”
羽主血脉这条路，孙小空根本没有可以借鉴的对象，他也不知道以前有没有存在过这么一个血脉。
但修行一事，和那些神仙的秘密可不一样。
只要有半点差错，就是功亏一篑。
打心底里，孙小空觉得，系统是不会害自己的。
可眼前看到的这些东西，却让他心中不得不升起一丝怀疑。
发生了这么一个事情，孙小空心神意乱，也立即从那玄妙的境界中退了出来，缓缓睁开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