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怕,不要怕,要敢作敢当……”
“敢作敢当才是真男人……”
信使在心里告诉自己,那股紧张的感觉刚有舒缓的趋势,就被不远处忽然响起的声音再次挑了起来。
“你愣在那里干什么?还不快点去见真君?!”
信使定睛看去,原来是二郎真君身边的侍卫,发现了自己的踪迹,来催促自己。
奇怪……真君怎么这么快就发现我了?
难不成是哮天犬大人回来了?
“是!”
信使响亮地回应道,便驾起祥云,全速往大军后边的最大的祥云飞去。
远远的,他就看到了二郎真君站立在云头上,昂然玉立,红色披风随风飞舞,恍然若神人。
而二郎真君身边,一条灰黑色的细犬也是高昂着头颅,看上去神气无比,正是哮天犬。
原来真是哮天犬大人回来了。
信使心中暗暗嘀咕,来到二郎真君面前,道:“真君!”
二郎真君眼中蕴含着神光,淡淡地嗯了一声,声音也像是惊雷炸响。
“这次怎么这么慢?是出了什么意外吗?”
信使被这淡淡的语气吓得心神不宁,当下也不敢隐瞒,把自己在回来途中遇到的事情,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给二郎真君。
整个过程中,二郎真君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,也就刚开始听到玉帝的吩咐时,轻轻皱了下眉头。
信使将一切都说完后,静静地等待着二郎真君的惩罚,但二郎真君却迟迟没有开口。
此刻他也不敢有一点小动作,偷看这种事情,自然和他绝缘。
在这样的寂静里,信使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晾在岸上的鱼,随时都有因为渴水而死去。
终于,就在信使忍不住想要跪地请求惩罚的时候,二郎真君开口了。
他淡淡道:“你这一趟,辛苦了。”
“被人迷惑这件事,根据你的说法,若真的是牡丹仙子,你也根本不可能有办法对抗她。”
二郎真君拍拍他的肩膀,“但不管怎么说,你这也是失职,若不惩罚,根本无法服众。”
信使闻言一脸感激涕零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道:“真君大恩大德,小的铭感五内。”
“您不必顾及小的,纪律树立起来,就是让人遵守的。”
“无论惩罚多严重,只要有您这番话,小的都是甘之如饴。”
二郎真君垂着眼皮看着这信使,半晌,道:“带下去,五十道雷鞭。”
话音刚落,便有侍卫上前带走了这信使,而信使也不挣扎,十分老实地跟随着。
自从侍卫开口,哮天犬心中便有一个疑问,此刻四周无人,他便问道:“二郎,那咱还打吗?”
二郎真君看向哮天犬,淡淡道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这个……”
哮天犬毕竟和二郎真君相处很久,早习惯了他这幅样子,心中也不害怕,道:“听玉帝的意思……分明是觉得,你根本打不赢啊。”
“更别说,还有什么牡丹仙子在背后刺探情报,不知道打的是什么鬼主意。”
“即便这样子,我们还要继续?”
二郎真君迟迟没有应声。
哮天犬等了一会儿,有些急了。
天蓬元帅的前车之鉴就在那里,这次玉帝干脆点明了这场战争的两种结局。
要么大胜而还,要么就也是像天蓬元帅那样,准备上诛仙台吧。
他忍不住催促:“二郎你到底怎么想的?别说你没听出来玉帝的言外之意。”
“我当然听出来了。”
二郎真君终于有了回应,哮天犬皱紧的眉头却没有放松,“所以?”
“你倒是给个话啊。”
看到哮天犬如此着急,二郎真君忽然笑了笑,看得哮天犬越发上火,“这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笑得出来?!”
“你觉得,这场仗能躲过去吗?”二郎真君忽然问道。
哮天犬也没有犹豫,道:“肯定不能!”
“但是我们可以等待一个更合适的时机啊!”
“你觉得当下时机不合适?”二郎真君问道。
哮天犬唔了一声,道:“那倒也不是……如今那个臭猴子闭关,按说我们打花果山会顺利很多。”
“可是,这都是按理来说,那个臭猴子,可是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的!”
眼看自己也要成为说服二郎真君的一员,哮天犬当即话锋一转,开始分析现在动手的坏处。
“说不定我们刚到那里,那个臭猴子就蹦出来了。”
“我们驻军在中土嵩山,可是从来都没有掩饰过行迹。”
“就这样,那家伙还敢和六大圣结盟,还给自己封了个齐天大圣的名头!”
“齐天大圣!他怎么不干脆叫自己玉皇大帝呢?!真是胡来!”
哮天犬越说越气,明显是想起了自己在孙小空手里吃过的亏。
“那个猴子就是个无比狡诈的家伙,他既然敢和六大圣混在一起,就说明,他有办法对付我们。”
“明知情况如此,我们为什么还要往上面去撞?”
哮天犬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,对此,二郎真君笑了下,只有一句话。
“照你这么说,根本不会有合适的时机。”
“呃……”哮天犬也发现自己似乎把孙小空说得太厉害了,但即便如此,他还是觉得自己没有把孙小空的危险性给说明白。
要知道,刚开始的时候,这个猴子可是变着法的找事的。
而如今,他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和天庭神仙动手,还和六大圣结盟,说明了什么?
说明这家伙根本不怕天庭!
一开始,哮天犬也不把孙小空放在眼里。
但在他那里住了几天,哮天犬就改变了自己的看法。
一开始,对于这个想法,哮天犬是很抗拒的,但过了这么久,他也说服了自己:那就是孙小空不是个一般人。
能够拿出那么多珍贵的草料喂给天马,身上的气味也一日好几变。
有时候像猴子,有时候像鸟,有时候根本就是四不像,搞得哮天犬战战兢兢的。
他也不是没有告诉二郎真君,但二郎真君根本不信他,觉得他太紧张,鼻子出了毛病。
毕竟一个有时候像是猴子,有时候像是别的东西的……姑且称为生物吧,说出去谁会相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