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在外殿煎熬了好一会,里面的门突然打开了,爱珠正要上前,却发现只是一名童子出来传讯去的,师父两人并无出来迹象。
爱珠茫然的与顾青对视一眼,不知这是为何。
却说那吴剑平,将爱珠几人半路甩下之后,转身便飞去了望渊峰。
将一瓶丹药抛进一名守门童子怀里,吴剑平道:“劳烦通传一声,掌门大弟子吴剑平求见元首座长老。”
那名童子反应极快,转瞬就将药瓶收进储物袋中,谄媚回道:“师叔稍等,弟子这就去通报。”
不过片刻,那名童子又出来恭谨的将吴剑平迎了进去。
“长老有请,师叔请进。”
吴剑平恢复面无表情脸,没再看那童子一眼,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。
“弟子吴剑平,拜见元首座长老!”
却见大殿之上,遥遥盘坐着一名绝艳美妇,她冷冷看着殿下作揖之人,一直没有叫起吴剑平低着头,额上渐渐渗出细汗。
这位首座一直就是这幅阴晴不定的模样,宗门内少有弟子不怕她的,他也不例外。
首座没有叫起他,也没有问话,他半点也不敢多说一句,生怕自己自作主张惹恼了对方,到时候自己又要旧伤添新伤了。
半响后,上方方才淡淡传出一声,“起吧!何事找本座?”
吴剑平悄悄擦拭着头上的汗珠,赶忙谄媚道:“启稟首座长老,天清宗的爱珠与她师父一道来我们青门宗了。”
上方美妇皱起眉头“与本座何干?”
吴剑平立刻解释:“首座长老有所不知,那虐杀高师妹的人,正是这这天清宗弟子爱珠的兄长,当日她也去了虐杀现场…”
“啪!”
猛的一声巨响传来,吴剑平的声音一抖,立刻停住了嘴,没敢继续往下说。
悄悄抬头往上方首座看去,只见那美妇身侧的矮几已经四分五裂,而美妇本人亦是满脸寒霜,杀气腾腾。
“好大狗胆!杀我徒儿还敢擎目张胆来我青门宗?”
元富晈牙切齿,自己最小的徒弟不过是出宗历练,竟然就此一去无回。
当徒弟魂灯熄灭那一刻,通过时光回溯,她居然看到了徒弟竟然是被虐杀而死,满身森森白骨让她都忍不住汗毛直立。
可是那最讨她欢心的徒弟,生生受了割肉剔骨之刑,受尽了折磨之后才被人杀死,这简直是比他直接杀掉她徒弟还让她难以接受。
当她看到凶手的脸后,这口恶气生生堵在喉咙里上不来咽不下,那已经是魔化之人了,她连仇都无法报。
当初她想要申请调往傲神城,遭到了宗主的强烈反对,最终只能不了了之。
现在,竟说那魔人的亲人,还是当初虐杀现场之人,她彻底怒了。
“鼠辈在何处?带我过去!”
吴剑平心里一跳,暗道不好,正要解释,外间又进来一名童子。
童子似乎半点不惧殿内气氛,只恭敬低头传话:“启稟首座长老,天清宗奇丹峰首座长老东方前辈有要事到访,宗主有请。”
刷的一声,首座上方的元富已经瞬移到童子面前。
“只我一人?”美妇不知想起什么,脚步突然一顿侧头问了一句童子。
“回稟首座长老,其他几峰长老也已经被掌门请去。”
“嗯,本座这就去,先下去吧。”
“是!”
吴剑平站在一边。待童子离去后才将刚才的话说完,“首座长老,那爱珠就是天清宗东方前辈之徒。”
元富冷霜的面庞划过一丝阴狠,原来是有后台?
不过她可不是个会吃亏的主,这个仇,她一定要在这小女娃身上报回来!不急…她倒要去看看,这二长老千里迢迢跑到她们青门宗来作甚?
回眸看向吴剑平,嘴角勾出一抹嘲讽,快如闪电的将吴剑平的脖颈掐住凑到自己面前。
“你最好别跟本座耍什么花招,想让本座替你借刀杀人,你的手段还嫩着呢,本座今日接下你的挑睃,滚吧!”
说完将吴剑平直接狠狠一甩,吴剑平连求饶的话都来不及说,就像块抹布一样直接被扔出了殿外。
吴剑平面色涨红的爬起身,他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伤,但是其中的屈辱是他最受不了的。
不远处的童子们都将这一幕看得清楚,吴剑平感觉到那边的人都在嘲笑他,他甚至听到了隐隐笑声。
但是吴剑平却不敢发火,他捂着脖颈忌惮的朝紧闭的殿门看了一眼,灰溜溜的走了。
青门宗这里可没有人会因为他的身份就会对他恭敬一分,青门宗奉行的是实力唯尊。
只要你实力足够强大,不管你是什么身份,你都可以抬头说话,无所顾忌。
望渊峰首座长老的修为不在宗主之下,连他师父都要对其隐隐忍让三分,更何况他一个仙神境的宗主弟子?
元富她要是不高兴了直接斩杀一两个同门弟子,他的师父怕是都不会多说几句话。
这就是青门宗的规矩,吴剑平根本不敢对元富不满。只是在她这里受到的屈辱,他统统都要还到那人身上才行。
他对高雅云是有几分真心不错,但是她人已经死了。他能做到现在这个境地,已经仁至义尽了。
至于他之前在爱珠面前放下的狠话,他自己都没当回事,对方修为已经高他这么多,这辈子是不可能有机会为高雅云报仇了。
只能在背后为她们设置点障碍,让她不能安顺,他就开心了。
青门宗七峰之首宗主掌峰七绝峰宗主大殿外,不一会的功夫,在爱珠三人注视下,陆续进去了五六人,观其身份,似乎都是掌峰首座之人。
爱珠与顾青对视,已经察觉气氛不对。
只是求一株药,为何会惊动如此多人?难道此行目的真的会遭到拒绝吗?
爱珠暗自焦急,不知师父一人在里面可否能应付的过来…了悟已经席地而坐,闭上眼睛念经去了。只是从其额上渐渐渗透的细汗可以看出他的内心也并不平静。
顾青一直握着爱珠的手,他垂眼朝不远处气氛严肃的大殿外的守门童子望去,几人都已经卸去了之前的轻松状态,之前还不断偷偷朝他们几人这边打望,可是现在竟都安静如鸡,站的跟木桩一样。
他倒是对青门宗的独门修炼秘药略知一二,生长环境的特殊,又是只有搭配独门功法才能将此药发挥极效。对外界修士根本没有效用,可是对青门宗修炼某些独门功法的人来说,那简直就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。
所以,他对爱珠此行其实并不看好,他内心甚至还阴暗的想着求不到此药最好。
只是,这些想法他只可能在脑海中想想,根本不会对爱珠说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