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臣哗然,你姚启圣是在说什么东西,加重商税?
朱由检看向群臣:“诸位爱卿觉得姚大人所说之事如何?”
群臣纷纷拒绝。
户部尚书站了出来,说道:“陛下,此举不妥,士农工商,百姓们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回去做如此下作之事,姚大人此言,是要让朝廷与民争利啊!”
“胡言乱语!”姚启圣冷笑,目光中带着愤愤之色,“本官何时告知你朝廷要与民争利啊?”
“方才所说难道不是吗?”户部尚书鄙夷地看了眼姚启圣,“难不成姚大人年纪大了,这才几息的时间,就忘记自己说的话了?”
“本官自然没忘。”姚启圣不慌不忙,不急不缓地继续说道,“虽说是士农工商,可事实上,有些商户比农夫挣的钱挣得多了。”
“就像李尚书的一个远房亲戚,据本官所知是在做丝绸生意,生意好的时候,一年可以挣到十万两雪花银,这放到朝廷上,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啊。”
被姚启圣这么点出来,户部尚书李厚的脸火辣辣得,但他还是继续说道:“就算如此,那也是凤毛麟角。更多的百姓仍旧是勉强饱腹,若是如此还要去收他们的税,姚大人于心何忍啊。”
姚启圣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:“是啊,像是这番勉强果腹的百姓,他们是商户吗?错了,他们只能说是小商人罢了。本官是觉得,该从像是李大人远房亲戚那种大商户手里收税,如此一来,国库便可丰盈。”
户部尚书脸都绿了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一字之差,竟然还给姚启圣玩出花来了。
“姚大人,你这是强词夺理!”户部尚书怒气冲天,看着姚启圣像是看着杀父仇人一般,“这些人也都是大明的百姓,这又何尝不是在与民争利呢?”
“是啊。”一名御史也站了出来,“姚大人心怀百姓,关心大明国库,这无可厚非。可商税实在是太重了,这些商人也是百姓,为什么还要他们来承担呢?”
“姚大人,此计不妥啊。”
“若是非要如此,恐惹天下人议论和反感。”
众臣纷纷开始讨伐姚启圣,仿佛他就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一般,他们则是正义的光芒。
姚启圣却是冷笑起来,脸上一脸笃定:“毛御史,我记得你夫人娘家也是大商户吧。还有邱大人,你在海县当知府的时候,迎娶了当地最有钱的人家的女儿,如今你们两琴瑟和鸣,有钱的很啊。”
“既如此,这样的话为何不在国库空虚的时候拿出点银钱来呢?先前陛下要捐钱给江南的灾民,你们又有谁拿出了银子呢?”
“姚大人,这和你说的事情有何干系?”毛御史提醒道。
于赞叹了口气,说道:“当然有干系了这些商人不事生产,光是投机取巧就挣了一大笔钱财。”
“这样的人,诸位大人为其保荐,恐怕是心思不纯吧。”
听了于赞的话,众臣心中怒火高涨,但是他们也清楚,自己反对姚启圣的理由是什么。
毕竟,有些亲戚的银子还是进了自己的口袋的。
所以,他们不能让皇帝下这道命令!
“陛下,商人重利,若是如同姚大人所言让这些大商户拿出钱来,恐怕会引起大明的动荡啊。”毛御史语重心长地说道。
朱由检微微皱眉:“那又如何?他们若是敢反,杀了便是!”
众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朱由检,怪不得,怪不得啊,原来并非是姚启圣和于赞要搞什么商税,这分明就是皇帝自己想要对这群商人下手了!
朱由检淡淡地说道:“朕以为,姚爱卿所言非虚。这些商人不事生产,却掌握着大明最多的财富。最令人可气的是,有钱便有了权,这让诸位爱卿颜面何存?”
“陛下圣明。”姚启圣崇拜地看着朱由检,继续补充道,“这些商人善于投机取巧和钻营,若是细究下来,恐怕满朝文武都和这些人有分不开的干系。”
“可惜啊,先前陛下要赈灾的时候,却没有一个人拿出银子来啊。”姚启圣旧事重提。
几个大臣被气的眼冒金星,朱由检都忍不住地勾了勾唇,这姚启圣自从做了一个谏臣后,似乎是越来越放飞自我了。
“陛下明鉴,姚大人这些话分明都是强词夺理!他说我等没有捐献钱财和粮食,可姚大人有动作吗?”毛御史愤愤不平地说道。
朝堂之上乱作一团,朱由检冷眼旁观,并不作声。
臣子和皇帝的关系就像是在拔河比赛,但是又和拔河比赛不一样,正常的拔河比赛只要一方赢了就可以结束比赛。
但是权利不一样,它要保持着两边的平衡,不能让皇权独大,但是也不能让臣子越过皇帝去!
姚启圣冷冷地看着毛御史,说道:“本官为官清廉,家中只有爹娘和老妻,以及两个孩子,至于仆从也只是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两个老仆。最近宫中事物繁杂,本官只好住在友人家中。”
“若是御史不信,可以到本官家中去看看。”
“倒是毛御史,家中可有多少小妾,府内仆从几何啊?”
一句一句问过去,就让毛御史脸色大变,他没想到自己只想要扔个简单的伤害,对方直接把大招给反过来了。
这根本无解啊。
朱由检敲了敲御案,淡淡说道:“够了。”
群臣这才冷静下来,没有再说什么,只是安静地等待着皇帝的下一步动作。
“既如此,此事日后再议。”说完,小太监就喊了下朝。
朱由检回到了御书房内,对着赵成说道:“让你去找的证据都找到了吗?”
赵成点了点头,他们锦衣卫被东厂压了很多年了,现在有机会可以死而复生,他一个锦衣卫首领敢不尽心?
“陛下请看,这是臣调查出来的。”赵成将东西给了朱由检,这些都是关于倭寇的事情。
朱由检喜欢早做准备,即便现在不打,但是做足了准备也是没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