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，这次他是猜错了方向，只是浪费时间。
远处，西秦军的投石车，竟然再次张开“獠牙”！
看到投石机再次绞动，那么长的投石臂又倒了下去，城头的燕军多少有些慌乱，可是很快就被军官强行压制。
燕军军纪森严，就算面临到巨石飞过来的场景，也必须死守阵地。
而且将军说得对，那些飞石看真情为威力惊人，实际上发挥的效果也是有限的，只要他们死死守在原地，剩下的拼运气好了。
然而，这次他们完全料错了。
被西秦军从远处抛来的“黑影”，看起来似乎跟普通的飞石没有分别，但是，当它们飞临城头之时，却猛地爆炸开来，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大响动。
更要命的是，可怕的火光当头罩下，巨大的气浪更是把极远的士兵也吹下城头。
无数士兵的惨叫，竟然都无法压过那些“石头”爆炸时的巨大声音。
黑火，药，在西秦与燕国的交战中，正式登上战争舞台。
之前林墨虽然让特种部队在北流河寨设下陷阱，可是燕军吃了大亏之后，半天都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毁掉了寨子，炸死了他们的士兵，又接到西秦军可能攻城的消息，胡挺只能不了了之。
这次，他们终于正面“看”到了火药的威力。
……
沉稳如费青等人，看到第一轮投石机的打击威力，也兴奋地差点儿叫起来！
了不起！这种武器真的能改变战场啊！
陛下说得对，即使是通过投石机把火药“弹”投到郑平要塞的城墙附近，因为它的城墙太过坚固，也很难造成根本性的损毁，最终他们依然要靠战士来攻城。
可是，站在城墙上的燕军士兵自然不可能如城墙一般坚固。
巨大的爆炸威力，在很大的范围杀伤燕军士兵，造成多个区域的防守“空档”。
以燕军的兵力确实能很快填补这些缺口，可是，他们并不只是依靠这单一的手段，也不只是想要攻上城头，而是准备了一整套的“组合计”！
嗯，组合计，陛下反正是这么形容的。
仅仅是会爆炸的“石头”带给燕军的震撼就已经很惊人了。
他们本是世上最有凶名的铁血之军，可是面对自己未知，而且威力巨大的新式武器，依然会产生本能的恐惧。
这种恐惧之情，远不是投石机的飞石能相比的。
甚至就连督察他们的将领，也畏惧地大喊大叫，失去了理智。
许多地方的士兵不可阻挡地开始后退，想要尽快逃离城头。
那些已经被炸伤烧伤的士兵，躺地在上不断地哀嚎，更是加剧了他们的恐惧。
沙尔奇与胡挺，不愧是燕军名将，他们也是最先从震撼之中缓过神儿来的。
巨大的爆炸，让他们也几乎失去理智，好在他们还记得自己的身份，记得自己必须保持冷静。
西秦军到底使用了什么武器，可以以后慢慢弄清楚，现在必须要稳住军心！
“大家都不要慌乱！西秦军正在攻过来！所有督战队，给我看好，若有敢私自逃下城头的，直接射杀！”
“后备军，立即调上城头！把伤员挪开，我们要先保障城头，不要让西秦人登上城头！”
两人叫喊的内容都差不多，靠着大嗓门，提醒着自己的部将们，吸引着亲卫跟他们一起叫喊。
可是，两人的语气却有所不同。
胡挺更多的是气极败坏。
西秦军的投石机和弓弩已经让他“印象深刻”了，谁知道，真正可怕的武器现在才用出来。
而沙尔奇反而松了口气。
他跟胡挺一样，都认为这就是西秦人最大的倚仗，想要靠着这种新式武器攻破郑平要塞。
说真的，沙尔奇绝对不可能提前想到这些东西，甚至，他觉得西秦军在这次攻城之中，不惜代价的话，真有可能拿下城墙。
但，那又如何？
沙尔奇有足够的本钱和时间，再把城头夺回来，他有信心，靠着城内更多的大军，不让西秦军再前进，到最后，西秦军补给一空，伤亡一大，还不是要撤退？
最重要的是，他已经弄清楚了西秦人的杀手锏，不再处于“未知”的状态了。
“胡挺，你先顶在城头上，我带队回去再拉来两营援兵。”
“娘的，你这是想先跑？我们还能守住呢！”
胡挺也没细想，误会了沙尔奇的用意。
沙尔奇没好气地道：“哪怕城头失守，我也给你记个头功！别废话，我们绝对不能让西秦军轻松站上来，想要夺我们两个守的城头，西秦人要浪更多的血！”
胡挺这才没有二话。
反正中军大旗还在，那些被吓住的士兵也开始恢复理智，不出现军心动摇，他乐得让沙尔奇先离开一会儿。
他走了，自己就是城头上最高军事将领，事实上的“主帅”了！
……
城墙下面，西秦军确实按常理架起了云梯，还拉过来攻城车，撞击郑平要塞坚固的城门。
可是，他们还通过大盾兵，掩护着一队队的工匠兵，不断地在城墙下面挖掘着什么。
他们使用着特殊的挖掘工具，速度极快。
靠这些人，自然不可能直接把郑平要塞的城墙地基给挖空，却能挖出一个大洞，把事先准备好的，数量惊人的炸药埋设在里面。
靠着凌空飞起的“炸药弹”，不可能炸毁整片的城墙，但是若直接在它的根基之上爆炸，那后果可想而知。
西秦有着郑平要塞所有的建筑资料，自然也更加清楚，这个巨大城墙的弱点在什么地方。
已经爬上云梯开始作战的西秦军，开始“败退”下来，甚至还有的云梯被推开，让他们付出了不少士兵的伤亡。
城头的燕军毫无所觉，只以为是凭自己的奋勇，终于挽回了局面。
就连刚刚那么混乱的情况下，西秦军都无法顺利攻上城头，那后面就更没有可能了吧？
西秦军果然开始后退，没有继续攀登残存的云梯。
当他们拉开一定的距离之后，巨大的爆炸声再次响起。
而且这次，正是从他们的城墙之下！
这次爆炸引起的震动，实实在在向人们说明什么叫“地动山摇”。
震动在土层石层中的传播速度远远大于空气，而且造成的烈度，直接能毁掉坚固的墙体。
瞬间，郑平城墙上开始出现裂纹，而且越来越扩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