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在这里。”说着，雷四松开鼠标，让监控视频正常播放。
果然画面上出现顾芒打喷嚏，并用手擦了鼻涕，擦在陆衍的衣服上的场景。
当时顾芒这么做，只是为了让拍客出手，这会看回看，她不觉脸红了，自己这动作还真的是挺那什么的，太不淑女了，简直就是有失形象。
陆衍见状在旁勾唇取笑道：“芒儿，也就是我能容忍你一切，换了另外一个人试试？”
顾芒本来就脸上火辣辣的，听他这么说，白了他一眼，恨道：“你以为就你是好男人啊。雷四，我若是把鼻涕抹在你衣服上，你会打我吗？”
雷四正在专心调另一个机位的监控回放，听到她这么问，愣了一下，忙笑道：“当然不会，没关系的。”
顾芒冲着陆衍得意的笑了：“怎么样？别以为就你自己才是稀有物种。”
陆衍在旁气的咬牙切齿却没辙。
雷四这才明白过来，是怎么回事，忙低头继续调监控回放，不敢再多说话。
两个人他可都得罪不起的，惹不起，自然躲得起。
“我靠，竟然四五个人偷拍我啊。”看到监控回放，不同机位，相同时间里，竟然四五个手机对着她拍摄，顾芒再次很不淑女的爆了句粗口，摇头叹道：“至于嘛？”
陆衍若有所思的说道：“我猜他们是抢你爆料好拿奖金的。”
顾芒听他这么说，也似乎明白了什么，问道：“你是说，他们都是姜晓丹无往不利网站旗下的狗仔？亦或者说姜晓丹养着他们就是让挖我的爆料，谁挖的越多，奖金越高，谁的爆料点击率越高，奖金也是越多？所以，他们才对我趋之若鹜的跟踪偷拍？”
他点点头，应道：“应该就是这么一个套路，若非她姜晓丹做媒体网站和传媒公司做什么？分明就是被人利用针对你的。”
“那赶紧把这些狗仔抓起来，逼他们说出背后的黑手。”
顾芒恨道，姜晓丹实在是太可恨了，就像令人讨厌的口香糖，冷不丁黏上，就撕不下来。
陆衍勾唇笑道：“放心吧，雷四早已将监控到的每个拍客面目截图都发给手下的兄弟们了。现在只怕他们都已经被送往陆氏城中废弃的仓库里，正在接受审问呢。”
“那我们也过去看看热闹。”顾芒一听来了精神，感激的望着他请求道。
她想做的事情，他都做在前头了，让她鼻尖有些酸酸的，想流泪。
“不用，我们看那边的实时监控就好。”
陆衍说完，雷四便打开了其中一个一直暗着的显示屏。
只见显示屏上出现的画面，是其中一个拍客在接受审问。
拍客死活都不交代，只说是自由拍客，碰着什么就拍什么，完全没有目的性，随手拍。
顾芒见状沉不住气了，对陆衍说道：“这样什么时候能审出于结果？太急人了，你带我过去，让我来审，就不信问不出有价值的东西来。”
陆衍见她主意已定，料定是劝不住，沉思片刻点点头，应道：“好吧，那我们过去，这事确实要越早解决越好，毕竟十来个人呢，扣留时间久了，他们家人若是报警就不好了。”
说完，他对雷四吩咐道：“你开车，带我们从小道抄过去，大约需要多长时间。”
雷四想了下回道：“二十来分钟吧。”
“好，你让他们先暂停一下，我们马上过去。”陆衍吩咐道。
雷四答应一声，边打电话边起身向外走。
二十分钟后，三人来到废弃仓库，临时设立的审讯室。
一开始，拍客还是拒不交代。
顾芒可没有耐心跟他耗着，想到进仓库大院的时候，看到几条被拴着的大藏獒，她扭头小声问陆衍：“院中那几头藏獒，受过训练吗？”
陆衍听她这么问，登时就明白她的意思了，点头笑道：“当然，那几只藏獒能听懂人的话，当初为找宁儿可是出了不少力，也是为此专门训练的。”
顾芒心里有底了，点点头应道：“能否牵来一只？”
陆衍对雷四耳语几句，雷四转身出门，很快牵回来一头大藏獒。
顾芒虽然很怕狗，但是听陆衍说这藏獒通人性，心里便没那么害怕了。
她试着站在藏獒旁边，甚至伸手摸摸它的背。
藏獒没有叫，而是望着她摇摇尾巴，表现出好感。
这让顾芒更是心情放松，不再害怕这只站起来，可能比她还要高的藏獒。
她眸色冷然的望着拍客，淡声问道：“你可认识我是谁？”
拍客自然知道她就是顾芒，眸中闪过一抹惶恐，摇摇头又点点头。
“我跟你有仇吗？”顾芒面沉如水，继续问道。
拍客摇摇头：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为何想方设法跟拍爆料我？”她眸中有了一抹凛冽。
拍客不敢看她的眸光，低头不再回答。
“你爆料我，不过是求财，可你今儿若是不说出内幕，怕是要丢命了。”顾芒声音宛若凝了一层冰霜。
拍客听了不觉打了个冷战，但依然是摇头，顽抗到底：
“没有什么内幕，我们拍客吃的就是随手拍的饭，顾小姐既是明星又是女总裁，自然看点多，当然跟拍爆料能吃饱饭啦，拍旁人没人看的。”
顾芒冷冷一笑：“别再打马虎眼了，我今儿若是让你糊弄了，顾氏的产业干脆送给你得了。”
说着，她索性从雷四手中签过藏獒的缰绳，戾声喝道：“用我的爆料来赚钱，欺负到我头上，还把我当傻子？”
“最后给你一次机会，是谁指使你爆料我的？再不说，信不信这条藏獒能把你吃的连骨头都不剩？然后我们报警，就说你私闯私人仓库，被看门的藏獒给咬死了。你说这个意外，除了你自认倒霉活该之外，警察还会继续追究下去吗？你们就是一群社会的祸害，整天制造事端，弄得鸡犬不宁，警察也巴不得你们早死早托生。”
听她说完，雷四对藏獒指了指拍客。
藏獒是经过特殊训练的，能听懂手势，很配合的狂吠两声，列着架子上前扑。
顾芒有些牵不住了，雷四伸手帮她一起拽着绳子。
看到高大欲扑过来的藏獒，拍客吓得脸色惨白，但依然顽抗，拒不说出实情：
“没人指使，我就是普通的拍客，求你们放了我，否则我要告你们非法拘禁。”
“普通的拍客能把你抓到这里来？不说是吧，那就给藏獒当美餐吧，它已经吃素几天了。你若有那个命活着从藏獒的嘴下逃生，那就尽管去告好了。”顾芒松开藏獒的绳子，冷笑道。
雷四见她松开狗绳子，他也顺势撒开手。
脱离了绳子，半人高的大藏獒，狂叫一声，就朝着拍客扑过去。
拍客一看来真的，登时就吓晕了。
一盆凉水将他泼醒，什么都交代了。
“我们有一个拍客群，有人在里面发布信息，收购顾芒的各种爆料，小爆料一百，大爆料五百，长期有效。这钱实在是太好挣了，很多拍客得到消息争相加入，几天就满员了。听说，现在还有二群三群等等，但是我没有在那些群，里面具体情况不知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你们并不属于哪家的人，但只要在网上爆料顾芒，拍客群里会有人给你们钱是吗？”顾芒冷声问道。
拍客点点头，回道：“是这样的，只要在网上发布成功一条爆料，不管是在什么平台，都可以跟金主申请领取相应的稿酬。”
“金主是谁？”
“金主我们私下都叫他神秘人，群聊账号中，没头像没名字，除了确认付款，什么多余的话都不说。我们都对他一无所知，谁也不敢去打听，怕断了这个天上掉馅饼一样的财路。”拍客摇头回道。
“不过是个群，为什么开始死活不肯说？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威胁？”顾芒继续追问。
拍客忙应道：“是的，金主曾经说，谁若是敢泄露拍客群的秘密，到时候不但会追回所有发放的稿酬，还会让我们家人跟着一起付出惨重的代价。求求你们，一定要为我保密，否则我们全家很可能会被灭门，金主一定是有钱有势的人，我们小老百姓得罪不起。”
顾芒点点头，应道：“放心吧，既然你能积极配合，说出内幕，我们自然会负责保护好你及家人的安全。”
说着，她望向陆衍。
陆衍了然她的意思，想了想说道：“你们可以选择继续在家生活，我会暗中全天候派人保护你们。当然也可以选择外出旅游度假暂避一段时间，等事情解决了再回来，所有费用我出。”
顾芒感激的对他笑笑，如此默契配合，让她从心底里感觉到温暖，踏实。
其他拍客交代的情况也大致一样的。
随后，顾芒跟陆衍离开废弃仓库，雷四留下来负责善后拍客们的事情。
次日，网上终于消停了，不再有顾芒的各种日常小爆料。
谁料到了下午，网上忽然出现一大批水军，翻出先前的各种小爆料，转载评论等等，炒剩饭，却也忙得不亦乐乎，再次掀起议论针对顾芒的网络暴力小高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