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有动作了。”
阴影下，一个男人附在顾一辞的耳边说道。
他眉间愁意微减，轻吐了个烟圈：“继续盯着，等鱼儿上钩了就收网。”
“是。”一眨眼，男人就离开了那里。
顾一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，拍了拍，感受了一下即将入夏的燥意，压灭了手里的烟，微微一笑：“天热了，人燥了。”
*
上次给沈寺杳留过微信，这些天他就有事没事来找林暖说说话。
沈寺杳笑谈：“你们上次走得急，下次来旅游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平市小众景点玩儿。”
“你太客气了，实习挺忙的吧？”
“不忙。”他立刻回复。
林暖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，撇开话题：“等会儿一辞约我吃饭，我先走了。”
手机那头的沈寺杳回了个“好的”表情，心情却是不太好。
他累得关上手机，刚一打盹就被叫了起来：“小沈，老师找你过去。”
沈寺杳不敢耽误，醒了醒神又起身离开。
林暖起身穿起一身薄衣，看着镜子里自己一席红裙清纯又不失艳丽，略微失神。她拿起包包，往与顾一辞约定的方向前去。
五点整
刚入夏天的傍晚微凉，顾一辞略微拢了拢衣服，坐在露天椅子上静静等待着林暖的出现。
当一抹红裙入眼，他眸中闪过一丝惊讶：“暖暖。”
顾一辞连忙起身给她拉了拉椅子，然后脱下外套给她盖上：“这里还是有点凉的，别感冒了。”
林暖猛地抓住了他的手，停顿了一会儿，拒绝道：“你自己穿上吧，我不是很冷，你别自己感冒了。”
“不会，你和我客气什么？”顾一辞语毕，忽而也想到自己和她之间的隔阂，沉闷地坐下喝了口酒，笑容稍微收敛。
“顾一辞，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想和你谈谈咱们之间的事情。”林暖摇晃着酒杯，有些心不在焉。
他微微颔首：“你说吧。”
“这段时间我们都冷静了很多，我也想了很多。我爸想让我出国深造，我答应了。”
顾一辞假装无事地喝着酒，若有心人能看见他略微颤抖的手指。
“出国深造是件好事儿，你去吧，我等你。”
他仿佛是不知道林暖的言下之意。
林暖心头微痛：“你……”
“不用说了，你只管自己去，其余的事情不需要担心。”顾一辞打断她。
林暖沉默了一会儿，站起身来：“我想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说的意思，时间不早了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我送你吧？”
“不用了，这段路我可以自己走。”
顾一辞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棒。
就像《人间失格》中看过的那句话一样：“你来时携风带雨，我无处可避；你走时乱了四季，我久病难医。”
如同原先的轨道一般，林暖与顾一辞本该毫无交集。
她带上行李，再最后看了眼这个她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，然后毫不停留地离开。
*
一年后，机场
“上午有个会议需要林总出席，他特意让我来接您。”
林暖踏着黑色高跟，白皙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不悦。她脱下外套，淡漠地对那位助理说道：“我知道了，咱们回去吧。”
助理连忙给她开车门，送她先去了时女士的家里。
“妈？”
林暖朝着门铃叫了几声，时女士都没有出来。她有些紧张，问那助理：“我妈有跟你说她在干嘛吗？”
那个助理摇了摇头：“这个我也不清楚。”
她掏出手机，翻开通讯录里的号码。里面躺着三两个人的联系方式，她立刻注意到了一位昵称叫“宝贝”的。
林暖目光一暗，跳过它，找到时女士的电话打了过去：“喂，妈？你在哪儿呢，怎么不开门？”
时女士惊叹了一声：“哎呀，我忘了你今天回来，跟你莫阿姨逛街呢现在。密码我发给你，你等下直接进来就好。”
林暖无奈。时女士爱每个月换一次密码，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时女士会一直记得这么多密码，只能应下：“好好好，您好好和阿姨玩着，我放个行李就好了。”
“你要去哪儿啊你就放个行李？”时女士缓下脚步。
她边看短信边开门：“我约了西西，一年没回来了就约她去逛逛，我过不了多久又要回去读书的。”
时女士像是松了口气似的点了点头：“好好好，你去吧，早点儿回来。”
“嗯。”
她交代助理拿进去之后，坐在车上换了张卡，等助理回来。
“林小姐，东西放好了。”
林暖只是微微颔首：“行，咱们去商业街。”
“好的小姐。”
*
半小时后，商业街
只一年过去，这边的变化并不太大，就是多开了几家新店又关了几家老店。
林暖从豪车上下来，一席黑裙半贴着肌肤，隐约浮现玲珑有致的身躯，惹来路人爱慕的眼光。
路人窃窃私语：“你看那个美女，我靠，这身气质绝佳啊！”
“气质好长得也好看，那辆车还是豪车，简直就是天之骄女啊！！”
林暖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稳稳地走过来，路过她们。
旁边的姑娘推攘着她朋友：“喂喂喂，你闻到没有，这是什么香味啊？感觉好好闻。”
“不知道诶，估计是咱们用不起的牌子吧。”
林暖突然一顿，从包里拿出一瓶玻璃瓶子，转过身将瓶子递给两位女孩子：“这是我专门定制的香水，你们喜欢可以送你们这瓶。”
“这…这多不好意思，我们只是说说……”
林暖笑着：“志同道合的知己这瓶香水不算什么，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嘛。”
女孩们相视一眼，对她道谢：“小姐姐能加个微信好友吗？真的太谢谢你了。”
她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，给她们扫码，一边介绍：“我叫林暖，冬日暖阳的暖。”
“林暖姐！”其中一个看起来较娇俏的女孩儿先开口，“我叫周好好，是学香料香精的，这瓶香水真的对我很有帮助。”
林暖也很欣喜，和她们聊了一会儿。
知道林暖的专业，周好好还特意邀请她：“最近我伯父家有一场宴会，到时候会有好多大佬去，林暖姐也可以正好去那边瞧瞧。”
“那真的很谢谢你了好好。”
“那有什么。”周好好把电子请帖给她发了过去。
又笑谈了会儿，到了约陈西西的时间了，林暖才和她们告别。
当陈西西到餐厅落座后，虽然心里对她的变化有了准备，但再见到她的时候难免还是有些惊讶：“暖暖，你变了好多啊。”
林暖不以为然：“只一年，变不了太多。”
“不是有句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嘛。”陈西西说道。
“对了，你联系顾一辞了没有？”
林暖拿出手机的手微微一顿：“没呢，联系他干嘛？”
陈西西纠结了一会儿，叹息道：“你们俩的事儿我知道的不太多，不过顾一辞这一年也变了很多。你看看现在国内的各种经融新闻，大半都是关于他的。现在啊，他倒是成了比明星还火的存在了。”
“那不是挺好的。”林暖淡漠。
陈西西知道林暖还是有点放不下他，只是面上又说不出口，便劝着：“小脾气闹闹，一年也够久了。”
林暖讪讪一笑：“如果有缘我们就会再见的，没有缘分的话，再怎么样都没办法。”
陈西西无奈：“你这是万事随缘啊？机会都是要自己争取的宝贝。”
“不必了，我这一年看淡了很多东西，我现在就想变成富婆专心搞学业事业。”
“噗……好好好，等你变成富婆了别忘了你的患难姐妹。”陈西西笑道。